据媒体当地时间10月18日报道,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表示,波音公司隐瞒了2016年员工之间关于飞行控制系统的“相关”信息,这些信息与两架波音737Max坠机有关。相关信息披露,可能会为波音公司遭全球停飞的737Max机型再蒙上阴影。
美国多家媒体获得的消息说,一名波音公司测试飞行员在其中一条信息中,抱怨该机型“机动特性增强系统”(MCAS)难以操作。
“机动特性增强系统”是两次波音737Max空难调查的关键,调查人员认为该系统与印尼狮航2018年10月、埃塞俄比亚航空2019年3月两起坠机有关系。由于系统问题,两架航班都不断自动调整机头向下,最后两次空难共导致346人死亡。
据报道,波音公司前首席技术飞行员马克福克纳2016年向同事说,系统“在模拟中对我就像发狂了”。随后其同事称将会更新对系统的描述。福克纳回复称:“所以我就是(不知情情况下)向监管单位撒谎。”目前福克纳并未对此进行评论。
其他航空公司飞行员也在坠机后抱怨称,他们在狮航空难后才开始了解“机动特性增强系统”。
目前波音公司及联邦飞行管理局都面临多项关于飞机设计及软件的调查。就在一周前,公司罢免了首席执行官穆伊伦堡的董事长职务,让其更加专注于尽快让飞机复飞。据了解,穆伊伦堡将在本月29日到30日首次前往美国国会,参加参议院商务委员会及众议院运输委员会的两场小组听证会。
美国联邦航空局表示,波音公司“数月前”发现了这些信息。美国联邦航空局在2017年首次对737Max机型进行了认证。美国联邦航空局说,“波音公司在发现后,没有立即提请我们注意此文件,我们感到失望”,并表示正在“审查该信息,以确定采取何种行动。”
受此消息影响,波音股票在当天下午下跌超过5%,在盘后交易跌至8个礼拜以来的新低。
当检查报告出来之后,层出不穷的问题开始砸向波音,新的“罪行”是隐瞒不报。这次检举波音的是美国联邦航空局(FAA)。值得注意的是,在9月出炉的波音737MAX初步调查报告中,FAA还被波音拖下水,成了不负责任的把关者。或许波音早就该多一些真诚,否则的话,也就只能面对一个又一个的安全漏洞、一次又一次的复飞延迟。
波音陷入了新一轮的信任危机。当地时间18日,FAA在官网挂出了一则声明,称波音公司未及时向监管机构报告其两名员工在2016年的一段通讯记录,而这段记录表明二人早已知道波音737MAX系列飞机的MCAS系统(机动特性增强系统)存在问题。对此,FAA要求波音公司立即解释“为何没有第一时间报告此事。”
虽然FAA并未详细公布记录内容,但就在18日当天,包括NBC新闻网、《华尔街日报》、CNBC在内的美国各大媒体均援引了同一段波音员工的即时通讯记录,该记录的时间是在2016年。彼时,时任737MAX首席技术飞行员的马克·福克纳告诉另一名飞行员古斯塔森:“在飞行模拟器中,737MAX的自动系统MCAS让飞机难以飞行。”此外,福克纳还表示:“虽然我不擅长飞行,但即使这样,这个系统也太过分了。”
记录的内容不止如此,更令外界担忧的是,在福克纳的吐槽中,波音737MAX通过测试的过程变得扑朔迷离。“所以基本上我是向监管部门撒了谎吗(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福克纳问道。但古斯塔森表示,“你没有说谎,没人告诉我们会出现这种情况。”随后,福克纳继续发问:“为什么我们现在才知道这个事情?”古斯塔森回答:“不知道,其他测试飞行员并没有告诉我们。”
而在获知这段记录后,波音并没有第一时间向FAA汇报这个问题。到2017年,波音737MAX获得了FAA批准,开始正式上线出售。
“这些信息表明,波音公司对FAA隐瞒了确凿的信息,这非常令人不安。”美国众议院交通委员会主席在致美国交通部长赵小兰的信中指出。根据FAA的说法,该局正在审查相关信息,以确定采取何项行动,并已经和美国交通运输部联名致函波音公司,要求后者解释上述问题。据悉,美国司法部将举行针对波音公司CEO米伦伯格的听证会,内容是关于737MAX通过认证的刑事调查。
在发现波音隐瞒事实之后,震怒的不只是FAA等监管部门,投资者也越发担忧起来。18日当天,波音股价大幅下跌超6%。当天收盘时,波音股价下跌了6.79%,超过2019年3月12日6.14%的跌幅,并创下了自2016月2月以来的最大单日跌幅。
重重压力之下,波音迅速做出了回应,在官网发布公开声明,称CEO米伦伯格已致电FAA主席,对此事进行沟通。波音还表示,已在18日将文件上报众议院交通基础设施委员会,待后者调查,并表示会配合;同时承认了“延迟披露关键信息”的事实。
波音似乎不止这一个“不能说的秘密”。早在今年4月底,《华尔街日报》援引美FAA内部文件称波音曾在未告知FAA和全球航司客户的情况下,自行关闭了波音737MAX机型上一个安全传感器警报系统。而在去年10月的狮航失事飞机和今年3月的埃航失事飞机上,该报警器都未被激活。之后在6月2日,CNN又指出,波音向FAA申请更换零件,原因是737系列飞机机翼的某些零件不符合生产标准。
连续被曝光的秘密之下,波音为737MAX系列复飞所做的努力也难以让人信服。从9月到12月,再到明年1月,波音737MAX的复飞时间被一次又一次推迟。16日,加拿大航空公司表示:“鉴于监管机构批准波音737MAX恢复服务的时间不确定,我们将把波音737MAX从计划中移除,直至2020年2月14日,并将继续根据需要更新计划。”针对737MAX目前的复飞进展以及即将到来的听证会,北京商报记者联系了波音中国媒体联络中心负责人,但截至发稿未收到具体回复。